口头契约达成,寄柔却没有马上试,“醒酒”后,她也没有立刻写纸约。

    白纸黑字写下,叫人发现了怎么办,颇有隐患,而且,她还打算考察赵瞻一段时间,以便她能随时反悔。

    赵瞻却不知赵寄柔想了这么多,以为一切已然开始。

    夏日,暑热升腾,博陵王府正院,苍头奴婢候在外面——县主与郡王在院中商议要事,不许任何人打扰。

    只是这“要事”显然不是什么正经事。

    室内冰釜冰积如山,凉气氤氲,屏风遮挡的里间,寄柔垂足坐在榻上,柔荑紧紧抓着榻上垫的玉簟。

    赵瞻坐她旁边,一手撑着榻,一手握着她的手,将她半圈在手臂间。

    双唇离得越来越近,热意驱散冷气,寄柔不好意思地挪开眼,赵瞻垂首悬在她肩上匀气。

    之前的接触,皆掺杂着意外,一旦刻意,反而不知如何是好,一靠近就觉奇怪。

    赵瞻低眉:“再等会……”

    可他们已经过了好多个等会了。

    寄柔眉眼一动,仿佛在说,再等,要是叫人知晓了如何是好。

    她已经在这坐了很久,坐得太久,说不过去。

    赵瞻舒出一口气。

    他知晓,但真正实践起来,总觉得怪异。如今离口头结契已有半月,两人才开始尝试。

    赵瞻自然是想给寄柔留下一个好印象的,平日表现得稚拙,是为了减弱她戒心,可亲密时稚拙,岂不有失男儿气概。

    好在他认识王徽宁。